倒是一个问题。为师之前……竟从没有考虑过……”
阮问颖察言观色,见她露出深思之色,便没有开口,让她好好地思索。
然后才在她神思渐回、出声应答时,显出一副说错话了的后知后觉模样,道:“弟子这些话只是单纯的有感而发,不是为了责备先生思虑不周,先生千万不要误会。”
“怎么会。”宜山夫人温和一笑,“你能想得这般周到,并把其中的缺漏告诉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倒是我十分惭愧,只顾着自己的善义之名,全然忘了顾念他人的难处。”
“先生言重了,若非弟子遇上二丫,与她有过交谈,也不会想到这些。”阮问颖先是吹捧,“弟子也相信先生非沽名钓誉之人,是真心为百姓好,才会想开设学堂。”
然后才把话引到她最想问的方面:“不过二丫说的也确是一个问题……不知先生有何打算?可有想到什么弥补其中缺漏的法子?”
宜山夫人摇头叹了口气:“为师不才,想不到弥补缺漏的方法。”
这个时候,如果阮问颖冒进一点,接一句“不如先生把开设学堂一事暂时搁置”,说不得便可大功告成,完美达成目的。
但她素来求稳,不仅在面对杨世醒时是这样,在面对恩师时也一样。
遂假意喃喃:“是啊,古往今来,有多少人都栽在温饱二字上面……弟子这些天只要一想起二丫,就会觉得锦衣玉食的自己很是羞愧……”
“要是那些田里的稻子真的能像她说的一样,结出许多许多的穗子,割也割不完,该多好啊……”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蹙眉做忧愁状,让室内陷入沉寂,也给宜山夫人留下思索的余地。
终于,在过了盏茶时分后,宜山夫人徐徐沉出一声叹惋:“也许,是我错了。开设学堂一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先生?”阮问颖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故作不解地抬眸。
“前些日子里,我上了一道奏折——”对方把话一一道来,正是杨世醒和她说过的那些,“当时为师心里万分不满,觉得徐大人简直不可理喻,把陛下都蒙蔽了,明明可以两全其美,为什么非要二择其一?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我自己被蒙蔽了。”
“居然还有这事……?”阮问颖尽量使自己的神态和口吻充满惊异,称赞道,“陛下当真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然后再按照传统,责骂臣子:“徐大人也真是的,既然知道陛下的意思,为什么不同先生通个气?让先生受到陛下申斥……”
宜山夫人倒是心平气和,没有丝毫不满:“为师自己愚钝,想不通事理,怪不得他人。”
阮问颖的重点也不在这上面,闻言引导道:“那先生,现在可怎么办?陛下不纳谏言,态度已是明了,若得知先生私下里开设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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