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雀跃,大涨灭敌志气。
对面的阊达人就乱做了一团了。
很明显,今天的这招,是他们再度吃了一记暗算。
没想到那个女人敢明目张胆地用这种手段暗算他们,而他们竟然也上了这样的当。
实在是君王之耻。
守卫在阿那哥齐身旁的其木雄恩为可汗拔掉那支箭,暂做简单的包扎,可是拔出箭矢之时他亦不由得浑身一僵。
因为这不是魏军的箭。
而是来自他们自己的箭。
箭头上面涂抹了沾染鼠疫之人的鲜血。
但其木雄恩很快就将那支箭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没有让更多的人看见,防止军心生变。
他提议阿那哥齐即刻拔帐回去包扎伤口、好生休息一番,来日再议攻城之事。
但是阿那哥齐的心从长子之死直至今日自己被那晏珽宗的女人戏弄,已经恼怒到了无法承受的极点了。
他再也不愿意忍耐下去。
旋即便指挥手下将士们摆出阵型,将最精锐的士卒们全都调集到前线来,今日就要火拼攻城,同这座难啃的硬骨头云州城一决生死。
他死死地咬牙,抬头望着城楼上那个慢慢离去的女子的身影,下定决心定要得到她。
他阿那哥齐今日所受的耻辱、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倘若今日递下文书乞和的,不是那个元武皇后,而是元武帝晏珽宗本人,阿那哥齐兴许根本不会拿过来看!他只会趾高气昂地嘲笑他们魏室没有骨气罢了!
一时主动选择暴露了身份,接过那份文书,不过是因为那惊鸿一瞥的起意。
偏偏就是这一时起意,害他吃了这样大的苦头。
起先因为大汗的受伤而有些躁乱的阊达士兵在将士们的指挥之下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肃穆。
阿那哥齐咬牙被人扶入中军帐内指挥着战事,看着自己最精锐的勇士一波又一波地前往前线。
他揪住了其木雄恩的衣领。
“曳迩王不是颇通汉家典书的吗?你给我讲讲,当年靖康之变之后,宋徽宗的那些后妃儿女,都是如何被人蹂躏侮辱的!”
其木雄恩显然没想到他会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神色还有些愕然。
阿那哥齐的眼神变得阴恻恻的,额前因为剧痛而渗出豆大的汗珠。
“等我攻城之后抓到那个娼妇,我定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她、我要她——”
云州城上,将士们尚且都在恭维皇后的计谋何等高明。
这一招,倒也不是婠婠自己先发明的。
安史之乱时,张巡许远守睢阳,就曾这么对付过安史叛军守将尹子奇。
但婠婠面上并无多少喜色。
她望了望城外排兵布阵的架势,对张、方二人道。
“此招虽险胜一筹,可是也同样激怒了阊达。接下来本宫能做的不多,就要有劳格外将军们了。”
众将士领命之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守城之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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