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对方。
萧可均垂眸敛下眼底的暗色。
比起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父皇,萧可均并不认为对方是自己的靠山,反而实在是摸不透,父皇为何将太子之位给了他,却始终没有要栽培他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帝心难测。
皇宫很快就到了,顾行川的马车一路不停,看守宫门的侍卫们瞥见马车上相府的标识便不敢拦了,也唯有相爷的车架才能在宫中这般畅通无阻。
顾行川随萧可均一起去了朝凤宫,现下朝凤宫四处已挂上白幡,整座宫殿白茫茫一片,萧可均花了眼。
皇后已经被放入了棺椁之中,守在一旁的大宫女看到他,哭着跪下朝他磕头,额头在青砖地板上发出砰砰声,直磕到额头红肿,大宫女泣声道“殿下,娘娘、娘娘去了。”
萧可均怔怔地望着棺椁,下一瞬便双膝跪地,膝行到了棺前,嗓音颤抖,“母后均儿回来了,孩儿、来晚了。”
他几次哽咽。
顾行川默默立在后方,他发现,皇后薨逝,皇帝竟然没来,陆续赶来的后宫嫔妃与官员依次跪倒,顾行川位高权重,以他的身份本不用跪,但他还是跪了。
一直到傍晚,皇帝来了一次又走了,百官相继离开,赶在宫中下钥前出宫,明日再来吊唁。
朝凤宫内一片死寂,顾行川走到跪了一日中途颗粒未进、滴水未沾的萧可均身边,蹙眉,“你该去用点东西。”
本就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下去铁定会受不住的,顾行川试图把人拉起,萧可均却躲过了他伸出的手。
俄顷,顾行川听到一声,“太傅。”
顾行川“嗯”
少年的声音因为许久未开口加上没有进食而变得嘶哑异常,像是破旧的风箱般,“你不要走。”
萧可均抬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顾行川,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顾行川看他,点了下头。
萧可均“留下来陪孩儿,好吗”
“孩儿、”萧可均最后说话的声音几近于无,似是在用气音喃喃,“不想一个人。”
顾行川动容。
他张了张唇,终是道了句,“好。”
萧可均猛地怔住,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来。
外臣不得在宫中留宿,从未有过先例。
他不过是一时失口将心中所想道出,根本没想过顾行川会答应。
顾行川不知他心底的震惊,只知道萧可均在听见自己说出好这个字时,眼神都变了。
仿似黑暗淹没中坠入繁星的深海,明亮无比。
见此,顾行川嘴巴弧度微弯,躬下身直视萧可均,探出一只手抵在他后脑勺上抚弄,一字一句轻声“但你要去吃饭,吃完我便留下陪你。”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
萧可均望见一张朝自己靠近瞬间放大的脸,呼吸间似都是对方吐息时的气息,一股浅淡的凌冽清香侵袭,令他原本因跪了许久变得麻木的身子倏地有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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